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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貓與烏鴉的練習賽(三合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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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貓與烏鴉的練習賽(三合一)

高中新學期開學至今一個月, 灰羽列夫惡補知識中。

隔一天就會喊“我學會了!”然後參加考試,次次在及格與不及格的邊緣徘徊,更別說貓田優裏的規定是滿分, 迫使她出了數份試卷備用。

“拜托!”灰羽列夫舉著用紅筆寫了‘41分’的試卷, 眼巴巴求情,“已經及格了,我也想參加遠征。”

“不——行。”貓田優裏鐵面無私,兩手叉腰絕不讓步, 重重咳嗽一聲以擴大威嚴,深吸一口氣說, “貓又教練已經全權交給我了。考試不滿分,連隊服都拿不到。遠征、練習賽、正式比賽,到時候列夫只能在學校用電視機看我們去參加全國大賽!”

灰羽列夫目移,然而這一個月的相處導致只要他一個眼神, 貓田優裏就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
他試圖看向一年級領頭人物——

“呼~呼~呼~”犬岡走吹這口哨不與他對視。

他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拋給一年級的‘媽媽’。

“加油。”手白球彥為他打氣。

他又用眼神射向比較好說話的未來靠山。

芝山優生正直地緊閉眼睛, 說:“經理說得對!”

犬岡走、芝山優生:“我們是站在經理這一邊的!”

手白球彥提早好幾天與他告別:“再見,列夫。”

跟貓田優裏那天猜的一樣,貓又教練根本就是已經同意與烏野的練習賽, 沒隔幾天就跟排球部的大家宣布了IH預選賽前的黃金周遠征計劃, 還單獨把烏野拎出來, 講述了“垃圾回收場決戰”的往事。

距今時隔已久, 就連身為隊長的黑尾鐵朗也只是隱約聽說過此事,了解並不深,乖巧圍著坐下聽故事。

主教練難得講故事, 每一個人都聽的認真, 並且深刻記住了。

故事講完的最後,貓又教練什麽都沒說, 留大家在體育館訓練,他跟直井教練在板凳上商討遠征宮城的練習賽目標高校,得提前與對方教練聯系好。

“垃圾場的決戰啊——”犬岡走抱著球嘀咕,“好期待,好想現在就跟烏野打一場!”

又一次沒能滿分通過考試的列夫舉手,被手白球彥按下。

芝山優生:“遠征!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遠征!”

夜久衛輔:“是要過夜的,記得準備好用品。”

“過幾天就要出發了哦、咳咳咳……”

貓田優裏不過今天多說了點話,,現在一說話喉嚨就癢得不行,站在原地咳個不停,都幻覺出從喉嚨中咳出血的場景。

太糟糕,跟她預料的不同,咳嗽一點都不見好,反而越來越嚴重,喉嚨痛到吞咽一次口水就會痛一下的程度。

她努力忍著不去主動吞咽,沒必要的話也減少。

手白球彥瞟了她一眼,問道:“吃藥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貓田優裏老實回答,“過幾天就會好的!”

孤爪研磨想起什麽,說著“等等”,小跑到更衣室拿了個包裹回來。

“媽媽說這個藥對咳嗽很管用。”他解開包裹,露出裏面的特效藥。

連同水也拿了過來,交代:“姑姑說過‘優裏不愛吃藥很頭疼’的話,現在就吃,我看著你吃下去。”

黑尾鐵朗探頭,“喔~研磨居然拿出哥哥的姿態了,可喜可賀。”

海信行也讚同,“吃藥吧,要是更嚴重的話,說不定宮城遠征就不能隨隊了,到時候會遺憾的。”

海前輩的話直擊痛點,跟無法參加宮城遠征比起來,還是吃藥比較令人能接受一點。

貓田優裏聽話地吃了藥,收獲一個研磨哥哥的摸頭,補充好每個人的水瓶就蹲到角落拿著筆記本暗自觀察。

時而記錄,時而摸出手機敲擊按鍵,發送信息。

【貓田優裏:QAQ被迫吃藥了!】

【藤岡春緋:生病就得吃藥。怎麽了?】

貓田優裏又洋洋灑灑把這些天的事情編輯成信息發給摯友——春緋的學業忙碌,還加入了男公關部,課餘時間幾乎被占滿。

雖然她不懂為什麽春緋這麽個女孩子要加入男公關部,但從上周末見面的情況聽來,春緋本人並不是不願意,甚至有點樂在其中?

她不懂,不過春緋開心就好。

【藤岡春緋:前輩們說得對,要是病好不了就不能去宮城縣跟影山同學見面了,優裏很期待的吧?有跟影山說過了嗎?】

不愧是她的摯友!

貓田優裏這才想起來她都沒跟影山君通過氣,結束與春緋的聊天後換一個人繼續敲字。

【貓田優裏:哼哼哼~】

【影山飛雄:咳嗽停了嗎?吃藥了嗎?】

這個點應該在訓練的影山飛雄竟然秒回了!

咳嗽完全沒停的貓田優裏撇嘴,蹲久了的腿快要麻痹,她站起來走到兩位教練的板凳後面,坐下回覆。

昨天一整天都賭氣沒有回覆信息,饒是影山飛雄也是會回過頭思考原因,這才發現做出‘在這樣的天氣連吃兩根冰棍’笨蛋行為的是她。

對此,影山飛雄並沒有撤回“笨蛋”前言,收集了不少有關治療咳嗽的藥品信息,都被貓田優裏以“吃了沒有用”打回去。

【貓田優裏:吃了特效藥,我想明天就會好了,不會耽誤遠征。】

【影山飛雄:要去哪裏遠征?】

咦?烏野高校的武田一鐵顧問還沒跟他們說嗎?

貓田優裏不清楚對方的安排意圖,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他。

“優裏!”黑尾鐵朗喊她,“列夫不聽話,快來——”

“馬上就來。”她應聲,發出最後一條信息就放下手機。

【貓田優裏:保密。有工作上門了,我先去忙啦。】

另一邊,結束接球訓練、集體中途休息的影山飛雄對“遠征”感到疑惑,但優裏既然說了“保密”,他也不追問。

“大家,有超——重要的事情要宣布!”

擔任顧問的武田一鐵推開大門,腋下夾著文件夾,差一點就要隨著開門的動作掉落。

本就在休息的烏野眾人紛紛起身聚集到門口,眼見他手忙腳亂的,把文件交給烏養系心教練查看。

烏養系心一目十行,隨即誇張大喊:“真的被你搞定了?真的假的?!”

武田一鐵一臉的激動,音量都比往常大,“是啊,多虧了他們的貓田經理!”

——貓田經理。

影山飛雄眉心一跳,主動開口詢問:

“武田老師,烏養教練,怎麽了嗎?”

他這一主動也牽動其他人的好奇心,七嘴八舌地左右詢問。吵鬧得武田一鐵插不進去,澤村大地大喊著控制場面。

還是教練烏養系心接過話頭,“所有人,武田老師幫大家聯系了練習賽的對手,實力很不錯哦。”

烏野一眾瞬間領悟,齊聲感謝。

“喔!!”日向翔陽原地蹦跶,神色興奮,“實力很不錯!是誰是誰是誰?”

成功調動了大家的熱情,武田一鐵上前一步。

“是來自東京的音駒高校,我們烏野的‘垃圾場決戰’的另一邊,可以說是宿敵也不為過!”他表現得似乎比他們這些真正要上場的球員要更加興奮。

武田一鐵說:“音駒的貓又教練可是帶領他們一次又一次打進全國大賽,這次好不容易與對方聯系上,約好黃金周合宿最後一天的練習賽。”

“他們大老遠從東京趕過來,一定要讓他們看看我們現在的實力!往後的練習賽就不難開展、練習賽的對手會越來越多!”

隊裏熱血的那幾個已經在“喔!”“喔!!”的亂叫,由日向翔陽領頭,上躥下跳地蹦個不停。

影山飛雄不參與,反常的在一旁多嘴。

“武田老師,”他問,“剛才說的‘貓田經理’是?”

“啊,那個啊。”性格很好的武田一鐵推了推眼鏡,耐心跟他解釋,“是音駒的一年級經理哦,多虧了她幫我跟貓又教練轉達,才順利約上了練習賽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

了解到想知道的事情,影山飛雄去抓緊訓練。

武田一鐵的興奮勁還沒過去,跟烏養系心念叨:“真好啊!貓又教練還特地跟我說了,要不是他們的貓田經理幫我說了不少好話,他可不會這麽容易就答應的。”

烏養系心思考片刻,笑罵:“……真是老妖怪。”

武田一鐵不解,“烏養君?你在說什麽?”

“貓又教練絕對是從一開始就想答應的,”烏養系心用手掌搓了搓額頭,猜測道:“賣你一個人情也就罷了,還非要說‘經理說了很多好話’,這是要賣第二個人情啊。”

“他這叫、年輕人間很流行的那個詞是什麽來著?……啊想不起來!總之是形容貓又教練這種行為的。”

武田一鐵也跟著思考,好半天才猶豫地給出一個詞。

“嗯……傲嬌?像貓一樣啊。”

“對對,就是這個!”烏養系心指,搖搖頭,“不過再怎麽說音駒都很強大啊,我們這邊……”

他看向訓練中的部員們。

“碰!——啪。”

日向翔陽發球掛網。

影山飛雄吼道:“日向!你這發的是什麽球!”

“下一球一定!”日向翔陽無懈可擊。

月島螢捂嘴學他:“噗噗,‘下一球一定’~”

看的人心累,教練烏養系心嘆氣,“我們這邊的笨蛋們還有得練。”

武田一鐵不這麽認為,直指帶有詭異笑容莫名興奮的影山飛雄說:“烏養君!他們看起來很有鬥志,尤其是影山君。不要嘆氣啊!”

很有鬥志的影山飛雄罵道:“日向!呆瓜!!”

“影山你為什麽要邊笑邊罵人!真的很恐怖!腦袋壞掉了嗎!”日向翔陽怪叫。

***

“優裏,行李收拾好了嗎?”

遠征出發前一個小時,媽媽提醒優裏。

貓田優裏沈沈“嗯”一聲便算回應。她還在咳嗽,每咳一下就痛一下,特效藥根本沒有起到什麽作用,喉嚨痛得她一句話都不想說。

爸爸聽出不對,皺著眉頭從工作中掙出,關心道:“特效藥也沒用嗎?”

他們家的女兒出廠設置有點問題,小病——感冒、咳嗽一類的病,吃藥基本不會起作用,只能靠自己熬。

她又“嗯”,神色懨懨。

“這樣還要去遠征?”媽媽透露出一絲不讚同。

貓田優裏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塊白板,上面寫著【嗯】。

但她沒有,所以她只好第三次“嗯”。

貓田爸爸倒是想到了什麽,問她:“我記得你上次說過的,遠征目的地是宮城?”

“是就點頭。”

貓田優裏點頭。

“哼——”媽媽發出意味不明的哼氣聲,揪著眼角問她,“影山家的弟弟也還在宮城上學吧,有跟他們學校打練習賽?”

貓田優裏坦然點頭。

爸爸那邊本來還想借題發揮,但女兒的態度過於坦然,沒有他發揮的空間,只好揉了揉她的腦袋,憤憤交代:“如果演變成發燒,要記得喊研磨和黑尾多照顧你。”

“不,”他話鋒一轉,放下手稿,“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。”

“嗯——!!”輪到貓田優裏搖頭了,攔著他不讓去。

病會變好的,她不想因為沒發生的事情就麻煩別人。

——哪裏能想到,爸爸簡直就是烏鴉嘴。

爸爸才該去上烏野高校!

後腦勺愈發昏沈的貓田優裏在心底碎碎念,她剛坐上新幹線不久,耳邊嘰嘰喳喳的全是他們的吵鬧聲。

只有一點不舒服……

她進行自我安慰,闔上眼睛努力想要清退腦袋中的不舒服感。

出發的時間是黃昏,此時天色稍暗,二、三年級習慣了出征,都在座位上要麽閉目,要麽打游戲;年輕的一年級反而興奮起來,仗著整節車廂只有他們,一會圍著窗外的風景猜測著當下位置,一會繞著中心柱轉圈圈,嘎嘎叫像是第一次下鄉的城裏人。

也沒說錯。貓田優裏意識飄忽胡亂地想,芝山君都難得情緒高漲。

“你們……”手白球彥沈聲,“可以稍微安靜一點嗎?”

趁著環境終於安靜的那點空檔,他轉頭問:“還好嗎?”

他身邊坐著的貓田優裏:“……嗯?”

她感覺眼球都有點熱。

黑尾鐵朗的瞌睡氣泡被戳破,隔著過道詢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了。”手白球彥向隊長報告。

總算安靜下來的犬岡走和芝山優生兩人如鵪鶉,小心翼翼挪到她的旁邊座位。

犬岡走的刺猬頭都肉眼可見的短了不少,問她:“對不起優裏,吵到你睡覺了嗎?”

芝山優生站在一旁道歉:“對不起,我太興奮了。”

她看起來的確很困的樣子,笑道:“沒事,謝謝。”

……在謝什麽?

專註於游戲的孤爪研磨正在經歷艱難的BOSS戰,抽空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黑尾鐵朗。

察覺不對的黑尾鐵朗早已起身,大步越過過道,在她面前蹲下,探著頭瞧她的臉色。

“優裏?”

“黑尾……哥哥?”

貓田優裏不明白眼前怎麽突然出現了人。

沒等她用昏沈的大腦深入思考,眼前的人已然伸出手拂開劉海,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。

涼涼的。

與黑尾哥哥的手背比起來,貓田優裏覺得她的眼球有點燙。

她閉上眼睛,試圖平衡眼球與皮膚的溫度,恍惚發現似乎皮膚也是一樣的熱。

“發燒了。”貓田優裏小聲念著。

同時黑尾也說:“優裏發燒了。”

車廂忽然混亂起來。

芝山優生:“發燒了?!怎麽辦?”

山本猛虎:“吃藥啊!小茜發燒都是吃藥的。”

夜久衛輔:“笨蛋!誰會帶退燒藥遠征啊。”

“我帶了的說。”福永招平從背包中摸出退燒藥。

犬岡走:“水!水!”

海信行:“給。”

退燒藥和水都交到了黑尾鐵朗的手上,他記得優裏不愛吃藥,輕聲哄著。

“優裏,你發燒了,得吃藥才會好。”

一粒藥片被摳出,落在貓田優裏展開的手掌上。

她意識清晰了不少,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,乖乖地將藥片吃下。

“好,喝水。”

貓田優裏照做。

黑尾鐵朗蹲在她前面,看她吃了藥喝了水才站起來。

前兩天吃的咳嗽特效藥不管用,他擔心退燒藥也不管用,要是硬撐著到了宮城縣不見好該怎麽辦。

“我送她回去。”

手白球彥說。

這趟遠征歷時兩天兩晚,他們晚上出發入住旅店,第二天是與槻木澤、白戶的練習賽,第三天才是烏野。手白球彥如果現在不跟上大部隊,再趕也得明天的兩場練習賽結束才有人接他。

可他還是主動接下重任。

黑尾鐵朗看著他,他也毫不退讓。

手白球彥冷靜陳述到:“經理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單獨乘坐返程的新幹線,必須得有人陪同。”

“我是第一個發現她不對勁的,理應由我負責。”

“……”

黑尾鐵朗確實收到了他的決心。

“下一站還有三分鐘。”

“研磨!”他利落轉身喊孤爪研磨,“聯系優裏的父母在車站接應。”

孤爪研磨不知何時收了游戲機,單手握著手機在通訊錄中尋找,回道:“已經在這麽做了。”

“手白。”

“在。”

“送我們經理回家的任務就交給你了。”眼下這種情況,黑尾鐵朗還有心笑著調侃,“……一年級的‘媽媽’。”

山本猛虎:“喲,靠譜的手白!”

夜久衛輔:“喲,靠譜的手白!”

手白球彥卻在黑尾鐵朗的註視下微微楞住。

良久才回神,回應隊長:“好,交給我吧。”

三分鐘轉瞬即逝,吃下退燒藥的貓田優裏燒得有些迷糊,又有些困倦,勉強打起精神能靠自己的力氣支撐著,手白球彥出了一只手臂供她時不時抓一下。

他扶著優裏在站臺的座位坐下,下一趟返程的車還要等待,等待的時間甚至能去吃一碗拉面。

手白球彥:“要吃拉面嗎?”

貓田優裏:“……不,謝謝。”

手白球彥不說話了,安靜地坐在她身邊等車。

“……”

“我。”

她念叨。

生病的貓田優裏話變多了,沒人搭理也能一直碎碎念個不停。

她說:“抱歉,手白君,連累你了。”

她說:“我有個想見的人,在宮城。”

她說:“……我很想去,抱歉。”

“嗯。”手白球彥說,“我也很想去。”

只說了一句他就閉嘴了,打開水瓶給她潤潤嗓子,等她繼續念。

貓田優裏喝了水,腦袋裏的沈重減緩了一點,感嘆道:“手白君真是個好人。”

手白球彥說:“進了排球部才有人這麽說。”

“真的?”貓田優裏重覆,“手白君是個好人。”

“真的。”他點頭,接過水瓶裝好收進她的包,將手放回膝前。

接著目視前方,突然說:“升學到音駒,進了排球部,認識了大家,才有人說我‘是個好人’。”

“我想,多虧了大家,我才成了好人。”

之後,他沒再多說。

“……”

“想喝水。”

貓田優裏伸出手捂在脖頸感受體溫。

時刻註意著病號的手白球彥又拿出水,擰開蓋子遞給她。

她一邊喝,一邊咕嚕咕嚕說著“手白君真是個好人”,聽不清楚,但手白球彥知道她在說什麽。

***

貓田優裏到家時發起了高燒,睡了一晚,第二天起床精神好不少。

排球部的大家這會應該已經到宮城縣了?

她猜測,摸出手機編輯信息。

【貓田優裏:研磨哥哥早上好,在打練習賽了嗎?】

那邊的孤爪研磨回得很快,看樣子是還沒開始。

【孤爪研磨:沒,迷路了,在等小黑找路。】

所以應該是研磨哥哥迷路了,在等著被找到?貓田優裏敲字。

【貓田優裏: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拜托研磨哥哥——!是我一生的請求,拜托了!】

【孤爪研磨:……你說。】

【貓田優裏:拜托研磨哥哥幫我看一下烏野的二傳和其他人,我也想遠程參與QAQ】

她說的隱晦,但聰明的哥哥一定能看懂。

【孤爪研磨:照片?不要,會被對方扭送到派出所的。】

【貓田優裏:影山君不會的。】

【孤爪研磨:有人來了,再說吧。】

貓田優裏還想說點什麽,被迫結束了請求,窩在被子裏悄悄嘆氣。

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影山君了。影山君跟春緋的溝通形式不一樣:春緋偶爾會拍一些學校裏的事物跟她分享,影山君就只有文字,還都是比賽跟排球,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。

好擔心影山君跟隊友相處得好不好——!!

貓田優裏握拳,反身捶了捶枕頭。

或許是指使他人做壞事的現世報,被藥物壓下去的發熱很快便再度襲來。她急忙吃下爸爸準備的另一種藥,撐著精神聯系了手白球彥,得知他並沒有趕去遠征,而是留在東京,指導家很近的灰羽列夫。

灰羽列夫語:感覺馬上就能滿分了!

她笑笑回了個“期待好消息”,隨後抵擋不住吃藥後的困意,一覺睡到被孤爪研磨發來的信息震醒。

【孤爪研磨:[圖片]】

【孤爪研磨:[圖片][圖片][圖片]】

【孤爪研磨:優裏妹妹喜歡的人原來是個笨蛋啊~】

【孤爪研磨:是小黑發的。】

***

優裏……好煩。

孤爪研磨滿臉的不情願,但她都說了是“一生的請求”了。

——他是個好哥哥,對妹妹好會得到好姑姑的獎勵。

“餵餵,研磨,你不會是忘了怎麽走路了吧?”黑尾鐵朗帶著一幫人站在不遠處喊他。

“沒忘。”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“切”了一聲,收起表情小跑跟上大部隊。

約定的練習賽在烏野綜合運動公園屋內球技場進行。

孤爪研磨:“還要走多遠?”

夜久衛輔:“大概兩分鐘吧,馬上就到了。”

黑尾鐵朗:“喔~研磨今天幹勁十足?”

“一般。”孤爪研磨拿出手機,“優裏拜托了事情。”

沒有詳細解釋事情內容,黑尾鐵朗並不細問,只問起他們經理的身體狀況。

孤爪研磨翻出姑姑發來的信息,念道:“反覆發燒,吃了第二次藥,現在還在睡覺。”

“真是沒想到啊。”海信行感嘆,“希望下次東京大合宿的時候不要生病了,難得一次遠征。”

遠處的建築逐漸顯露,看得清晰,站在門口的有數個黑色小人。

“喔——看到了看到了,是場館。”

犬岡走將手放在眼睛上方,瞇著眼睛試圖看清練習賽的對手,“嗯,根本看不清楚烏野有沒有美女經理。”

同樣參與賭註的芝山優生擺出望遠鏡的姿勢,遠望人群,“報告,我這邊也看不見!”

“可惡啊,我一定要贏!”山本猛虎燃起鬥志,攥緊挎包背帶,說著就要改走為跑。

夜久衛輔評價:“三個笨蛋。”

音駒排球部的腳步被迫加快,孤爪研磨為了悄咪咪拍到照片,藏在最高的隊長身後,只鉆出個腦袋和手機,隨時準備捕捉偷拍。

烏野排球部的人……

看見了!

沖在前頭的笨蛋三人組已經吸引了烏鴉們的註意。

孤爪研磨瞇起眼睛,一個一個觀察,同時扯著小黑的衣角不許他走太快,小聲指揮打好掩護。

根本就沒有跟他串通的黑尾鐵朗不懂他的行為,但乖乖放慢腳步落在隊伍的最後。

優裏說的烏野二傳,會是哪一個?

已知是一年級,排除看起來很穩重的烏野隊長,他已經在跟小黑打招呼了。

說是黑頭發……排除翔陽、戴眼鏡的和銀發,深綠算黑色嗎?

孤爪研磨連眼皮都在用力辨認。

“那個……”烏野的隊長澤村大地終於忍不住問,“你身後這位是?”

“啊~你說這個?”黑尾鐵朗擡起研磨探頭的那一邊手臂。

“是我們家二傳啦,”他笑得帶有深意,“接受了我們家經理的重要任務。”

澤村大地聽不懂,這就是城裏人的語言嗎。

他客套地跟黑尾鐵朗握手,親切地交換了姓名。

私底下只有彼此知道,手上用了多大的勁。

“不!!!!”

另一邊,笨蛋三人組的山本猛虎瞳孔地震,慘叫連連,不出意料是輸了賭註。

現場因他的驚叫熱鬧起來,兩隊的‘媽媽’角色相互訴說心得,海信行跟兇神惡煞的人說上話了。

山本猛虎對面的光頭和自由人?應該是自由人,兩個人在得意自家有美女經理,笨蛋三人組的其餘兩人也不服輸,站在山本猛虎身後撐腰。

而孤爪研磨還在觀察——

孤爪研磨忽然鎖定了目標。

手機的相機功能隨時待命。

絕對是那個人……

那個在聽見犬岡說“我們也有很可愛的經理!”的瞬間回頭的人,他就是優裏說的黑頭發,絕對是他!

“找到你了……”孤爪研磨喃喃。

黑尾鐵朗居然從他的神情中看見了拿到新游戲的欣喜。

孤爪研磨扯了扯小黑的衣角,推著他往烏野二傳的方向磨蹭。

——距離,差不多了。

他拉住小黑前進的步伐,黑尾鐵朗無奈受控。

手機探出,孤爪研磨的身體都不自覺隨著手機探出更多,極其認真。

屏幕傳輸著攝像頭的畫面,頭頂天腳踩地,勉強將整個人身都框進去。

眾人的初步交談進展到尾聲,戰意四起,默認似的安靜下來。

“哢嚓。”

安靜的環境中,快門聲格外刺耳。



拍到了,但是……

孤爪研磨:“……”

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手機拍照非要有聲音?!

為什麽?!!

他一定要發明不會叫的相機!!!

黑尾鐵朗猛地轉過上半身,尖叫:“研磨?!”

不喜歡他人視線的孤爪研磨,在今天受到此生最為熱烈的註視。

被手機正對著的烏野二傳察覺,沖他邁了一步。

孤爪研磨下意識退後。

澤村大地黑臉微笑:“‘你們家二傳’這是在?”

氣氛超級不妙!

成熟的音駒隊長黑尾鐵朗果斷轉身,身體力行地扣著研磨的肩膀,前後猛晃幾乎甩出殘影,嘴裏大喊:“研磨!!怎麽可以偷拍啊?!媽媽平時不是這麽教你的!”

聲音大到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。

“小、小黑……”

孤爪研磨瞳孔都被晃暈了。

黑尾鐵朗松開他的肩膀,兩手握拳,手腕內側碰撞,做出‘被銀手銬烤住’的姿勢,持續輸出:“會被這樣的哦!研磨,你會被這樣的啊!”

澤村大地擡手,“那個……”

黑尾鐵朗全當沒聽見,又開始晃他肩膀,用更大的聲音蓋過對方隊長,“研磨,聽話!快刪掉,刪掉就不會被烏野的人送去派出所了!!”

眼見音駒的最強大腦都快被晃成漿糊,更不用說刪除偷拍的照片了。夜久衛輔扶額,終於看不下去,沖過去就是一個飛踢,正中目標!

“你是笨蛋嗎!研磨都快暈了!”夜久衛輔攔他。

黑尾鐵朗松手,“喔!喔喔!!研磨快醒醒啊!”

已經被晃暈的孤爪研磨,張開嘴吐出靈魂,顫抖地說:“影、影山君,不會的……”

——潛意識重覆貓田優裏的保證。

“他說‘影山君’誒?”烏野自由人跟光頭竊竊私語。

光頭表面小聲實際爆炸:“說了‘影山君不會的’誒~”

餵餵餵這下可怎麽難收場!黑尾鐵朗頓感不妙。

“誰啊‘影山君’——這種時候叫不認識的人沒用……”

突然有人認領:“是我。”

黑尾鐵朗:?

“那個‘影山君’,是我。”他淡然走到孤爪研磨的面前,站定,身體筆直。

“你好,我是影山飛雄。”

影山飛雄這麽對孤爪研磨說。

他還刻意地停頓一下,猶豫道:“……‘研磨哥哥’?”

沒記錯的話,新年那天的電話裏,她就是這麽喊的。

在音駒的隊伍中沒有見到想見的人,影山飛雄是有些隱秘的失落,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,想著一會找機會問一下。

“抱歉,”被偷拍者居然先一手道歉,隨後詢問,“她人呢?”

偷拍者‘研磨哥哥’卻有點牙癢癢,躲開他的視線,不回答,小碎步藏在黑尾鐵朗身後,光明正大地使用手機傳輸照片。

冷場了。

“餵,影山!”日向翔陽扯著嗓子喊他,“你們在說什麽?”

影山飛雄僅僅是回頭瞟了一眼,又轉回來盯著孤爪研磨。

大有‘不得到答案絕不放棄’的氣勢。

他緊緊跟隨的目光成功讓黑尾鐵朗起疑,回憶了好久,才“啊”一聲,回身問:“難道是那個……?”

孤爪研磨知道他的未盡之言,點頭。

黑尾鐵朗指手機,“她要的?”

孤爪研磨再次點頭。

“喔——”

音駒眾隊員聽不懂他倆的暗號,只見他們的隊長動作流利地把手機從他們的大腦手中抽走,原來是要刪照片……不,不對!

隊長他……他在瘋狂拍照!!

前不久才因為“哢嚓”的快門聲而全場靜默,現在竟然毫不掩飾,舉著手機就是一頓狂拍!

“哢嚓”

“哢嚓”

“哢嚓”

拍完三張,似乎是不太滿意,音駒隊長還指使上烏野二傳了。

“影山君?換一個姿勢,這個姿勢不好看啊!”

太囂張了!烏野的成員簡直不能忍。

田中龍之介氣勢洶洶,重重地踏下一步,吼道:“音駒的混蛋!你在對我們烏野的二傳幹什麽?!”

日向翔陽揮舞拳頭,跟他的前輩站在一塊,叫囂道:“就是就是,我們可愛的影山都被你們嚇傻了!”

‘被嚇傻’的影山飛雄,手足無措地上下整理了頭發、衣服、背包,然後立正站好,聽他指揮“手這麽擺”、“腳放這裏”、“對對插兜!”,一點都見有生氣的趨勢,和平日裏訓練排球的模樣完全兩樣。

日向翔陽:“影山!”

烏野眾隊員看不懂他倆的配合,有人嚷嚷著“完蛋了影山的腦袋壞掉了”就要叫救護車;有人跑進館內求助教練主持大局;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摸出手機圍著影山飛雄拍照。

滿場響徹“哢嚓”“哢嚓”“哢嚓”的快門聲,閃光燈不斷。

音駒、烏野兩校的教練們出來就看到這幅場景。

——只能說,挺和諧的。

可是再和諧也不能亂了套了!

一位教練上前帶一隊成員,和和氣氣各自教育各自的成員,將人帶進了場館。

黑尾鐵朗也拍夠了,又覺得無趣撇著嘴,找出研磨手機裏的聯系人【貓田優裏】,把照片全部打包發給她,還附贈一句:

【孤爪研磨:優裏妹妹喜歡的人原來是個笨蛋啊~】

孤爪研磨從他手中搶回自己的手機,甩鍋補充:

【孤爪研磨:是小黑發的。】

兩位哥哥直到最後都不肯告訴影山飛雄,貓田優裏沒有到場是因為來的路上生病了。

黑尾鐵朗:“切。”

孤爪研磨:“呵。”

影山飛雄: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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